没石饮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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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失空斩】吉林抗战中心

一句话概括:徐岭的长发在抗战时被张九崇剪短。

 

省份对应:

黑龙江,张九崇

吉林,徐岭

辽宁,燕旭。

伪满洲,小林卉。

 

#避雷:吉林(徐岭)视角,抗日战争东北抗联背景,存在伪满洲意识体,有隐晦色诱暗示,以及虽然主打难兄难弟但有一点点黑吉CP向(一个吻),注意避雷!!!!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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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1年到1945年是徐岭最艰难的时期,伪满洲的新京就建在吉林。

战争席卷一切,生命大量流失,小林卉的阴影压在日占区的所有化身头顶,而徐岭在双重压迫下肉眼可见地虚弱。

918事变,张九崇在第二天找到徐岭。他一开始根本不相信燕旭逃不出来,被张九崇当机立断打晕带走,后来他坚信人造土地意志是天方夜谭,直到新京建成,他从报纸上看见长兄和小林卉的相片,感受到生命时刻流失的恐惧————寄生型,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恐怖,这无异于在徐岭的心脏上开了一个洞,而他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愈合。

徐岭从天池出生,是长白山的神子,天生受祭山钟爱。在此之前,他不曾感受过这座生他养他的广袤山脉的冷。而现在,他更像是赤身裸体,在暴风雪里负重前行。

东北抗联的建立几经波折,敌后作战更是极其艰苦。化整为零意味着弹药和补给都得不到保证,弹药还能去薅敌军的羊毛,后勤跟不上,意味着缺衣少药,而在冬季这几乎等同于活活冻死。东北沦陷,举国震惊,多少爱国志士一腔热血冷在雪海里,徐岭数不清。

 

日本一开始并没有制定攻打华北的作战计划,而是想固守东北稳定殖民,徐徐图之。但东北到底得手得太轻易。

张九崇带着徐岭在敌后辗转,常年提一把加了准镜的三八大盖,作为二战中最长的步枪,要塞作战体系使它的优势无出其右,进可狙击,退可肉搏。当然,最重要的是这种枪械日本量产,抗联军最容易缴获。

起初徐岭的虚弱还在可控范围,他当过一段时间张九崇的观察员,做他的眼睛,做他的耳。病情一恶化,他受不住凉,他的眼睛更受不得几个小时盯着耀白的冰雪,不得不退居后勤,在窄小冰冷的简易据点守着无线电台、伤员和补给。

他们曾有很多战友,一个比一个年轻。徐岭的身体不行了,但他还有手,还有可用的头脑,有全队唯一一只钢笔。那个年代文盲不算什么丢人事儿,没仗打时大家围着徐岭凑成一堆,你捅咕我我捅咕你,托徐岭给家里写信,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:我很好,吃得好睡得也好,战友们都很好,很快就回,别担心。

后来这些脸上冻得红扑扑的年轻人,都变成一封封寄不出的家书,被徐岭揣进放钢笔的大衣口袋。

徐岭恨极了自己病殃殃的束手无策,战场岂能儿戏,可他偏偏成了张九崇的掣肘。他更没有一死了之的权力,伪满洲背后有日本军国的支持,一旦接手他的地域从寄生转化为实体,被排斥的对象就会倒转,变成日占区的所有化身。他不能把他的兄弟和妹妹往火坑里推。

“我不走。国在我在。”

“何况阿珲还在日本人手里。”

 

他们早期在吉林周旋,后来扫荡和驱赶手段日渐严苛,不得不往黑龙江退。

离开吉林意味着远离本源。徐岭的病情只会变本加厉。

小林卉一定对他们离开吉林有所感知,那段时间他们不得不躲避频繁的搜查和突袭,险之又险,几乎是和死神周旋。

有一次张九崇回来得迟,徐岭预判他是被拖住了,现在需要立即转移阵地。其他人带着设备和干粮先走,自己不良于行,应该留下来断后。

那时他们所在的据点是山上的一处天然石缝*,徐岭预留了一份炸药,靠坐在洞里最深的地方勾引日军进来谈,准备再不济也要炸一声响,拉几个鬼子垫背。

他散下长发,把咳出来的血涂在唇上。他极消瘦,隔着厚厚的棉衣,只见青丝如瀑,唇色殷红,面色苍白,很惹人怜爱。抗联里多是接受新思想的青年,谁也没想到还会有守旧留长发的男人。

关东军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,闪动交叠的人影端着枪迫近,顶上徐岭的额头,又玩味地划到他的下巴,轻佻地往上一勾。

徐岭在刺耳而充满暗示意味的日本话里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做出害怕而温顺的姿态,掐出颤抖而轻柔的嗓音。

“我投降,求你们别杀我······我受伤走不动了······”

 

等张九崇红着眼杀回来,就见徐岭倒在雪地里,厚厚的外衣被解开大半,正费力地推开身上的尸体。徐岭一侧的长发贴着肩膀被截断,眼睛上一道刀痕尚未恢复,炸塌的洞里隐隐约约都是日本兵土绿色的军服。

张九崇把徐岭抱起来,他已经像只剩一把骨头一样轻。

徐岭抖了一下,满鼻子都是血腥和火药的味道,他不知道是谁在抱着他,又要做什么。

可他还能动,宁可错杀不可放过。

“您也要疼我么?”徐岭闭着眼睛环住那人的脖子,仰头在乌发里露出自己尖尖的下巴和殷红的嘴唇,颤抖着贴上男人的喉结。

“————求您怜惜。”

“是我。”

张九崇低声说,他拍掉徐岭身上的雪和碎石,与他额头抵着额头。

“你太冒险了。”

徐岭吐掉嘴里衔着的刀片,一下子呕出很多血。

“不多杀几个鬼子我走也走得不安稳。”

“别胡说,死不了。”

张九崇笃定地说,像一份沉甸甸的保证。

他解下自己的大氅,重新把徐岭裹得严严实实,而后捧起他仍在缓缓流血的脸庞,低头寻觅兄长僵冷的唇。

 

过于艰苦的条件与徐岭过于羸弱的身体状况下,他们没有娱乐的时间和精力。漫长而温暖的拥抱里,一个简单的吻已足够奢侈,徐岭甚至没有一点不悦的意思————他不知道哪一次就是分别。

有时他甚至刻意纵容张九崇更进一步,以检视自己是否尚有所感,尚有所欲。他不介意体会弟弟带给他的痛苦,深刻而鲜活,远比伪满洲带给他的苦痛好一万倍。

吊桥效应下的他感受到活着的脉搏,这是真正可以使他平静且虔诚的东西。

 

“真到了那天,你就把我吞掉。别把吉林留给伪满洲。”

“你不会死的,阿珲。”张九崇顿了一下,慢吞吞地说。

“······石里罕。”徐岭换了弟弟的小名,这份请求无奈又温柔,背后却是十足的绝情与狠厉。他一向这样,刀子从不对准亲人,而是永远对准敌人和他自己。

“死的只会是那个寄生虫而已。”

“你不会死的。”

这次张九崇回应得很快,仿佛宣告胜利,又仿佛自欺欺人。

他们又慢慢地交换了一个咸涩而温暖的吻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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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万宝石缝,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座密营。

  2. 失空斩,是中国京剧传统剧目《失街亭》、《空城计》和《斩马谡》的合称,三出戏故事内容前后衔接,故称《失空斩》。因《空城计》为其中最精彩的片段,有时候只单演《空城计》一折,全剧有时也称《空城计》。

 ·东北抗战三题中的吉林中心。

·其余两题为辽宁中心的《剑阁闻铃》以及黑龙江中心的《雪满刀》

·更多设定走合集看世界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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